“轮到你了。”
对手是一名年轻男子,很惹眼地剃了个光头。
白一回过神,回答:“我知道。”
“不是说天才白一下棋很快吗?‘前’棋坛北极星?”对手话里话外带着奚落,“怎么这么慢啊?”
白一没有还嘴。
第二个比赛日,第二局。
白一深吸了一口气,脑中响起令她不适的嗡鸣。
眼睛是被蒙住的,眼前一片黑暗,只有她在脑内绘出的楚河汉界。一点儿尖锐的刺痛揪住她的神经,似乎连脑内的棋局也看不清楚了。
白一下意识地一只手抓紧了桌板,另一只手按在了眼睛上。
对手仍在催促:“快点儿啊!”
可白一耳中听到的声音已经变得支离破碎,像是卡了带的录音机,全是古怪的噪音。她觉得头痛欲裂,母亲插花的背影在脑海中时隐时现,和模糊的棋局融在一起——
“小一,不要再下棋了。”
不可以。
不可以倒在这里……她必须得下棋!她必须得赢!
“不可以……”白一忽然站起来。
她的声音并不大,但动作太过突兀,原本嘈杂的会场被她惊动,瞬间安静了几十分贝。
白一的手撑着桌板,冷汗从额上渗出来,四周千百双眼睛注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