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到赌台白相的人,多半都有点身家,罚两个钱无所谓,当“大闸蟹”游街未免吃不消。于是,捕房一抓赌,各赌台便门可罗雀,营业额一落千丈。为此,三大赌台老板与负责安全的执掌人都急得跳脚。
黄老板坐在黄公馆的牌桌旁,手里玩着铜旗,眼睛却看着“公兴记”赌台,看着杜月笙这个刚出道的小囝怎么解决这个天大的难题。
殊不料,杜月笙却胸有成竹地来到黄公馆,直接去小会客室与林桂生密谈许久,待黄金荣牌局结束,方出来面见黄金荣。
原来,杜月笙打算安排赌台的自家兄弟与原先“剥猪猡”的那班小流氓,轮流充当“大闸蟹”,但须与巡捕房联合,共同演好这出做给法国人瞧的戏。
“绝顶聪明!”杜月笙离开后,黄金荣翘着大拇指对林桂生说,“这孤小人日后说不定能成就大事体!”
“是么?”桂生姐乜斜着眼看着黄金荣,“是哪个不舍得把公兴记拨给他呢?”
“如此一桩大事,谨慎些总是应该的。”黄金荣哈哈笑着。
经过黄金荣与巡捕房疏通,赌台和捕房巡捕达成协议,一切依照杜月笙的计策行事,洋人必定要抓赌销差,便只抓日场并事先安排由杜月笙的自家兄弟串演“大闸蟹”。如此一来,三大赌台依旧是火树银花,城开不夜,比往常更添几分热闹,一天风云最终消弭于无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