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他紧接着又道。
“千万别啊,你既然想说那就痛痛快快地说吧,”她抬着甜丝丝的笑脸戏弄他道,而且还陶醉得要命,“省得窝在肚子里不好受,和个蛆似的,到处乱拱。”
“你叫我说什么呀?”他佯装生气的样子说道,其实也非常生气,只是没办法而已,“我这边一伸头就被你一棍子敲过来了,一伸头就被你一棍子敲过来了,张嘴就给我个蚂蚱填——”
“你看看,你还是生气嘛。”她笑道。
“没生气,我只是在陈述一种事实。”他辩解道。
“好吧,我承认是我错了,”寻柳竟然学着妩媚少妇那种风情万种的样子使劲地瞥了桂卿一眼后又脆声言道,“不该打击你讲话的积极性。”
“要不这样吧,你再给我讲讲你刚才想讲的事情吧,”她面带笑容地建议道,又开始打算讨好他了,“比如以前的名人轶事了,风流韵事了等等,总之就是你平常喜欢聊的那些烂事。”
“风流韵事咱知道得少,”他略作谦虚后开口讲道,觉得有时候她确实也会投他所好,“不过名人轶事我倒是可以给你讲一讲的。比如原来西南联大中文系有个教授叫刘文典,他是非常著名的《庄子》研究专家,这个人不光学问大,脾气也很大。他上课的第一句话往往就是:《庄子》嘛,嘿,我是不懂的喽,也没有人懂。据说抗战时期,有一回他在往防空洞里跑的时候,忽然看见大作家沈从文也在往防空洞里跑,他比较生气,于是就大声地喊道:我跑防空洞,是为《庄子》跑,因为我死了就没人讲《庄子》了,你跑什么?沈从文听了,真是哭笑不得,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