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毅声音平静无波,或许是杀人杀多了,说起来就像吃饭睡觉一样自然。
“儿子明白。”
小印子躬身领命,干爹说小平子得了恶疾,那就一定得死。
葬礼结束后。
云毅屏退左右,独自站在老鹿墓前。
“咱家总听你吹嘘,与谁谁有恩,救了哪个性命,结果死了也不见谁来送葬,宫里边讨生活的人,今儿生明儿死,又哪有恩德之说……”
人死如灯灭,往日的恩怨都烟消云散。
云毅恍然间见到,曾经在冷宫与老鹿彻夜畅谈,或评判古人,或纵论国朝。
老鹿每每有独特见解,云毅都记在心底,化作自己对世界的认知,此后说话行事都潜移默化受此影响,称得上谆谆教导。
“从此以后,咱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了!”
叹息一声,正待转身离去,云毅耳边忽然响起苍老声音。
“易公公,咱们又见面了。”
浮屠塔旁倏然出现道身影,仿佛原本就站在那里,只是因为说话声而显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