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时仿佛琵琶般清扬悦耳,又如兵戈碰撞一般激烈刚强。
玉节般的指甲信手摆弄着纸笔,也摆弄着众人的心。
君鸿白笔尖忽然一顿。
随即将笔在砚台之中沾满浓墨,一笔粗重地盖在画中女子的脸上。
他画出来的,居然是沈青鸾的一颦一笑……
从什么时候开始,杜文娘的脸开始变得模糊,模糊得让他难以描绘。
君鸿白怔愣地看着被他毁了的肖像,就这么坐了一夜。
翌日,镇远侯府侧门人声嘈杂。
杜绵绵眼里噙着泪花,冲着丫鬟鸳儿哭诉:“本来说好让我做平妻,不知怎的就变成了妾室,还得从小门进去。”
鸳儿手爪被她抓得生疼,却也只能忍着劝道:
“夫人说了不是暂且委屈一时而已,您先入府站稳脚跟,再将倩姐儿和远哥儿拢住了,还怕大爷心里没有您吗?”
杜绵绵恨恨地又在她手背的皮上揪了一下,“站稳脚根,说得容易,府里有沈青鸾那个狐狸精,还多了刘月娘那个下贱货。”
杜绵绵咬牙。
若不是怕有些事情瞒不住,她何需如此急急忙忙地嫁过来。
好歹有些时间谋划,让姓沈的无声无息地死了岂不是更好……
她手上越发用劲,鸳儿没忍住“嘶”了一口,忽然将手抽了回来。
杜绵绵斜睨着她,透过泪花,眼里的狠辣越发令人心惊。
鸳儿心中猛跳,正要求饶,就听见一个豪迈粗犷的男声骂骂咧咧:“什么狗屁东西,敢在这挡老子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