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这么个胆小怕事的宋银川,关键时候,竟然能第一个冲到前面。你能想象吗,曹三来楼里闹事的时候,这傻小子愣是提了板砖要往他脑门上招呼。后来在曹三家KTV,就是圣诞那次,要不是我拦着,银川还不知道要落下什么残疾。
“可你说他傻吧,他又把楼里账目管得清清楚楚。做手艺,那种我看都看不明白的针线活,他做起来游刃有余,年年都去买布料给我做各种款式的衣服。现在跟人合伙,工作室都能操持得有模有样。”
陈绯说着,叹口气:“可见,我看人其实一点也不准。”
肖策说:“人都会成长。”
陈绯不置可否,又说:“但有一点,我以为永远不会变的。我以为银川他什么都不会瞒我。”
肖策沉默。
陈绯说:“陈秋娥离开后,楼里走了大半的人,银川没走;大壮死后,楼里又走了一批人,银川留下了;我解散今宵茶楼,最后几个人也各奔东西,银川还在……只有他还在。
“当时我就在心里发誓,不论如何,不能让银川再吃苦。我要让他做他喜欢的事情,要送他去学他想学的东西,我不能辜负他对我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