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疼啊。
为什么没有人能救救他。
年幼的他想不通为什么父皇要把他丢在铜釜中,只隐约知道,父皇不要他了,父皇想他死。
失去意识的前一刻,一双大手将他从釜中捞了出来。
“皇上。”
“皇上您梦魇了,快醒醒。”
前一刻还深陷梦境的沈如珩后一秒就不知从哪里摸出根银针,眨眼之间便抵在了床边这人的脖子上。
孙志身子僵了僵,却没受到太大的惊吓。
“皇上,是奴才。”他手里拿着块帕子跪在床边,细细地替沈如珩擦着脸上的汗,嗓音中透着轻微的惧怕和送不出去的宽慰。
“皇上许久未曾梦魇了。”孙志说。
“是梦啊……”沈如珩身子放松下来,目光从强行凝聚又变得逐渐涣散,“是梦。”
后半夜沈如珩再也没能睡着,寝殿像是一个巨大的牢笼,每一个窗户外面都有可能藏着要杀他的刺客。
‘皇儿,过来。’
这四个字是他毕生的噩梦,他这辈子都逃不脱。
捱到第二日早上,不过辰时,宫里就来了位客人。
沈如珩穿好衣服,去见人前还没忘记嘱咐孙志去取些点心。
沈长欢是沈如珩同父异母的妹妹,前朝皇子公主只留下了他们二人。
先帝死的时候沈长欢才三岁,若不是顾晏行将她从疯掉的母妃手中救下,怕是十年前就已经给父皇陪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