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人之富者累巨万,而贫者厌糟糠。《汉书·食货志》。
凡编户之民,富相什则卑下之,相伯则畏惮之,千则役,万则仆。《史记·货殖列传》。
其受生计压迫,奔走求食的情形,则《史记·货殖传》说:
故壮士在军,攻城先登,陷阵却敌,斩将搴旗,前蒙矢石,不避汤火之难者,为重赏使也;其在闾巷少年,攻剽椎埋,劫人作奸,掘冢铸币,任侠并兼,借交报仇,篡逐幽隐,不避法禁,走死地如鹜,其实皆为财用耳。今夫赵女郑姬,设形容,揳鸣琴,揄长袂,蹑利屣,目挑心招,不远千里,不择老少者,奔富厚也。游闲公子,饰冠剑,连车骑,亦为富贵容也。弋射渔猎,犯晨夜,冒霜雪,驰坑谷,不避猛兽之害,为得味也。博戏驰逐,斗鸡走狗,作色相矜,必争胜者,重失负也。医方诸食技术之人,焦神极能,为重糈也。吏士舞文弄法,刻章伪书,不避刀锯之诛者,没于赂遗也。农工商贾畜长,固求富益货也;此有智尽能索耳,终不余力而让财矣。
把社会上的形形色色,一切都归到经济上的一个原因,马克思的唯物史观,也不过如此。
总而言之,(一)贵贱的阶级破,贫富的阶级起。(二)共有财产的组织全坏,自由竞争的风气大开。是春秋战国时代社会的一种大变迁,是三代以前和秦汉以后社会的一个大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