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遐周双手插兜,平静的脸上毫无忧愁和焦虑。
“过两天他们就来襄津看我了,你赶紧走,别打扰我们一家四口团聚。”
聂瑜提着行李站在天井里,巷子口的聂平和聂奶奶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叉着腰催他:“臭小子!拿什么东西这么慢!走了!”
聂瑜对他们的催促置之不理,老父亲一般嘱咐:“取暖器上头不能挂衣服,电热毯尽量不要开一整夜,煤气灶不用一定要关好,还有……”
费遐周烦了:“你还有完没完了?我是没有手脚还是没有脑子啊?你要走赶紧走。”
父亲和奶奶决定回乡下老家和爷爷一起过年,这一走直到年后都很难回来,整个家里只剩下留守儿童费遐周,长辈们还没发话,聂瑜第一个跳出来不乐意了。
“我还不是怕你……”他的话卡在喉咙,来去不得,顿了半天才吐出后半句,“怕你把我家给烧了!对,我是为了保护我家的财产。”
费遐周的白眼快翻到太平洋去了:“谁稀罕你家这点破东西?”
聂平又在门外吼了,中气十足:“浑小子!再不出来我就进去揪你了!”
“来了,来了!”
聂瑜一步三回头地往外走,费遐周冷着脸走到门口,“嘭”的一声摔上门,锁得死死的。
几分钟后,喧闹的人声渐行渐远,直到最后什么也听不见,只有邻居家的大摆钟撞响了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