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婧笑笑,目光凝在宣纸上,都找不到形容词形容是什么样的心境,尽管知道是他的坏脾气才有这页的名字。
你想要他贵公子悔过什么,待这已经是给老太太最大的尊重。
他悔吗。
牡丹花下,会悔吗。
悔的话就不做了。
洁白稠密的泾县宣纸来来回回是沈婧两个字,毫无半点笔墨刻写忏悔经文。
沈婧转头瞅他,有好多话想和他说,却不知道先说哪一个字合适。
这样看他,香炉的烟缭绕过来,隐过他的侧脸,他就像一团迷雾,沈婧更加猜不透他了。
他是孤独的,疲惫的,没人懂他,他也不奢望谁去懂他,他呈显大家面前只有一面,游戏人间,没温度的。他还有另一面不为人所知,就像此刻。
往往越云淡风轻的,骨子里藏的东西更深。
沈婧打了哈欠,头一栽,抱住男人的腰身,伏在他大腿睡觉,“我休息一会。”
周律沉抬手,笔沾墨,“晚餐想吃什么。”
“胡萝卜炒土豆丝。”
他嗯,看了眼庄明。
庄明转身离开,关上大门。
傍晚黄昏。
屋里没有白织灯,仅靠橘色的烛灯和佛光照亮。
沈婧睡得安心,时不时黏在他腰腹乱蹭,皮带嗑她鼻尖,她不舒服地哼唧唧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