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明远眼珠骨溜溜地转着,拼命地想着可以为儿子开脱之词,嗫嗫嚅嚅地道:“皇上,臣忙于公务,疏于教子,还请皇上念他年幼,不知轻重,又有同伴撺掇,才致他犯下大错。”
“你的意思是说,他的过错,不全是因为他的原因,一是年幼,二是你疏于管教,三是有同伴撺掇?”
沐明远是这个意思,但是他不敢说出来。他只能继续磕头。
皇上淡淡地道:“十六还年幼?年幼倒是挺早知人事?朕还听说,早前,他常带着一帮人吃霸王餐,抢劫平民,那些平民敢怒不敢言?还去威武侯府,将侯府的裴霁在地上拖行取乐?又曾出于青楼,是青楼常客?”
沐明远听得汗水涔涔,他知道沐雍常去威武侯府欺负裴霁,这也是他默许的,毕竟那个糟老头,之所以留他一条命,就是让他苟延残喘,生不如死的。
可抢劫平民?青楼常客?他不知道啊!
孔宜佳那个废物,是怎么教儿子的?
皇上又道:“同伴撺掇?那是他耳根子软,还是顺水推舟?为何别人不受撺掇,就他被撺掇了?”
沐明远:“……”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皇上看他一眼,语气又重了些:“《礼记.大学》还能背吗?”
沐明远顿时战惶,语气颤抖地道:“能!”
“那你背来朕听听!”
沐明远木着声音背:“……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自天子以至于庶人,壹是皆以修身为本。其本乱而末治者否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