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了解。”索性她并没有继续卖关子的打算,很快便再次说道。
“了解?”纪欢喜却愈发的困惑。
“六十年,我已经为大燕做了足足六十年的州牧,他们太了解我了。他们知道我会对他们用兵,我怜惜这大燕百姓,三霄军与朝廷对抗,最后便宜的是虎视眈眈的齐与鬼戎,苦的却是我四州之地苍生。这一仗,注定打不起来。所以,金不阕才能这么的肆无忌惮。”江浣水这样说着,目光却意味深长的看着纪欢喜:“这是阳谋。”
“你明白对方的打算,却无可奈何,只能任由对方施展的阳谋!”
纪欢喜的心头生出了短暂的恍然,但于此之后在她心头攀起的却是更大的疑惑。
“州牧既然不舍得苍生蒙难,那为何还要请岳老将军出山?”纪欢喜又问道。
江浣水不答他此言,反问道:“纪姑娘跟在娘娘身边这么多年,那敢问姑娘一句,这大燕江山若是交到了娘娘手中,真的能有中兴之望吗?”
纪欢喜闻言心头一震,她直视向眼前的老人,想要从他浑浊的双眸中看出些就里,但偏偏,她着实难以洞察出老人的心思,反倒有种要被对方看穿的窘迫感。好似在那样的目光下,所有的谎言都注定会无所遁形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