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圆,你真大胆,能跟人家管事说上话,你可真行。”
团圆大咧咧说:“这有啥,他也是一个鼻子一个嘴,跟大憨叔差不离,七丫你就把他当成你爹,你跟你爹说话犯怵?”七丫的爹叫李大憨,老实本分,还带点木讷。
七丫也学团圆把点心装好,拿回家跟姐姐妹妹一起吃,“那不会,我不会跟自己爹生分,可那个管事是外人。团圆你今天就教我生分两个字怎么写吧?”
有的人天生人缘好,有的人冷冷的,天生跟人有距离,这也是天性的一种。
团圆一笔一划写出“生分”两个字,七丫笨拙地拿着根树枝描了一遍,才在旁边照着写,写一笔停下来看一遍团圆写的,再写一笔。七丫写起字来,就像妇女们描花样子,再照着描出来的花样子绣鞋垫差不多。
团圆无聊地扯了几朵喇叭花,把花揉碎,手被染成了紫色,小声背那首石榴的诗,觉着每天背背诗,她的小石榴就能长得快。
她是不明白写字,七丫为什么要这样如临大敌,她都是把爷爷写的字看一遍,记在心里,到一边刷刷写下来,然后对照看看有没有错就可以。
滚滚:愚笨,这个小闺女比起团圆来,笨到家了,用这里的一个词来说,就是榆木疙瘩。滚滚研究了这里人的用词,有一些它觉着挺形象。